“超九成受訪者希望健康碼在后疫情時代發揮更重要的作用,尤其是在衛生健康、城市治理、交通出行和文旅娛樂領域”。
疫情之后,我們是否仍然需要健康碼?這兩天,不少人應該看到了這樣一份調查。但這份調查的結論,和人們的實際反應卻截然不同,連胡錫進也忍不住發文表示,對調查的科學和準確性表示懷疑。
首先要澄清一下,確實有過一份這樣的調查,但它不是最新的,而是2020年7月左右公開發布的,這次只不過是被重新翻出來了而已。
所以真正值得討論的地方是,同樣一份調查,為何在兩年后激起了更強烈的輿論反應?為何被很多網友嗤之以鼻?
這兩年來,健康碼作為一種數字化的防疫工具,在幾乎全覆蓋的同時,不斷升級,成為我們日常生活、出行的一個標配,進出場所,查驗核酸,出差旅行等等,大量的場景都得用上。
在疫情防控方面,健康碼無疑起到了極大的作用。但也必須承認,它是特殊時期的一種特殊管理工具。就像新冠肺炎一樣,是乙類傳染病,但參照甲類進行特殊管理。
兩年前展開調查時,國內疫情一度得到了良好的控制,對健康碼預期向好,本質上是因為對發展預期向好。隨著病毒變異,疫情出現反彈,尤
是很多城市經歷了靜默甚至封城,長時間的封控下,人們心態出現變化很正常。
以前希望它繼續發揮作用,現在希望它快點退出歷史舞臺,大家對健康碼的態度出現了轉變,其實也是擔心疫情一直無法結束,擔心生活遲遲無法回歸常態。
畢竟,健康碼的存在,是建立在民眾犧牲、配合的基礎上的,是我們讓渡了大量的權利和隱私的產物。比如記錄行程信息,在非必要的日常狀態下,它根本就不應該、也不會存在。
在評價健康碼時,有網友說,它是犧牲隱私成就的,是出于防疫大局大體的共識,“這份善良絕不應該被進一步蠶食”。
在某種意義上,健康碼已經成了當下疫情的一個代表性符號。技術本身是中立中性的,對健康碼的疲態情緒,當然不是針對健康碼和它代表的數字技術本身,而是不希望犧牲隱私、讓渡自由,在未來成為一種常態。
尤其在疫情期間,不乏健康碼被扭曲使用的情形。一些地方在防疫上層層加碼,動輒一刀切,更有甚者,打著防疫的旗號,利用健康碼的便利作惡,比如某地黃碼事件。
擴大健康碼的適用范圍,侵犯民眾的合法權利,類似的極端案例,讓健康碼偏離了本來的軌道和初衷,也讓人們對健康碼的使用,會更加警惕。
其實拋開這種輿論心態的變化不談,“超九成受訪者希望健康碼在后疫情時代發揮更重要的作用”,兩年前的呼聲落地為一種現實,也缺少足夠的必要性。
比如,調查說,人們希望健康碼在衛生健康、城市治理、交通出行和文旅娛樂領域繼續發揮作用,但其實這些領域已經有數字化的管理工具了,根本無需疊床架屋,再來一套系統。
而且,健康碼表面上只是一個簡單的二維碼,但它背后是一個龐大的系統,而系統的運營和管理,從信息的核驗,到數據的存儲,都需要巨大的成本。疫情沒有了,還繼續運營,還會帶來沉重的負擔。
健康碼就該跟一些臨時性的方艙一樣,完成歷史使命后,慢慢退出歷史舞臺。當然一些技術層面的積累和經驗,確實可以運用到其他各個領域去,為數字化管理提供效率。
總之,一份兩年前的調查,能在今天重新攪動輿情,這本身就值得深思。人們對這份調查結論的擔憂,說白了,是對通過健康碼等工具把社會一直嚴管起來的擔憂,這無疑不利于社會活力的恢復。
(文章來源于互聯網)